「波北」林深时见鹿，慕深时见你
终于写完啦！
给 @小花花 的文
波北真的带感，写的不好，大家包容
把你编织进梦
上海的冬天，还是比不了北京的冬天
小波被冻醒之后，揉着眼睛愣神儿地想
伸手把空调温度开到最高，感受到丝丝暖风冲着自己吹过来，这才有了活过来的感觉
不知道什么时候窗户开了，带着浓浓的潮湿的味道吹的窗帘飞了进来，实在忍受不了冰火两重，给自己加油鼓气才走近窗口
雨下的不大，但是却很密，那个少年也是在这个时候映入自己眼帘的，站在楼下，没有打伞，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穿的也不够厚，瘦瘦的，一个人站在雨里，似乎是感受到楼上人的目光，抬头与小波的视线撞了个满眼，琥珀色的眼里满是淡漠
自己倒突然像个犯了错的人，紧张地收回视线，关了窗户，拉上窗帘，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即使天气很冷，透过厚厚的地板，强烈的音乐声波还是一点一点地刺激着少年的耳膜，抿抿嘴，下床，转身就下了楼
“小波，来，喝酒”阿杰眯着眼，举着杯子到自己眼前
“我不喝酒，你离我远点儿”刺鼻的酒味飘进鼻子里，冲的想吐，让吴磊把阿杰扶走，自己收拾空酒杯，擦吧台，又把垃圾收拾好
再回头，阿杰他老人家已经睡着了
简直就是上辈子欠他的，心里这么想着，还是给他盖上了毛毯，捏着阿杰的腿给他放平
打开门是扑面而来的冷气，没有半点雨的痕迹，只有房檐上还挂着的水珠证明之前的天气，裹着衣服走进旁边的小巷子
巷子又深又长，黑漆漆的，伴随着水珠滴在石砖上的声音，很是诡异，如果这都不算什么，再加上垃圾桶旁边躺着一个人呢？
小波胆子练的够大，蹲下去检查鼻息，触手一片滚烫，都要怀疑今天自己倒了大霉，又是酒鬼，又是病人
抬手想把他背起来，又突然想起来自己身上这身衣服是新换的，还是彤彤姐买的很贵的衣服，又把少年轻轻放在地上，转身进酒吧披了阿杰的外套出来
本来应该在地上的少年，靠着墙慢慢往外走“你受伤了，还发了烧”小波小跑过去，扶住少年
“我知道”轻轻推开小波，沙哑着声音回答，也没停下脚步，慢慢的往外挪
“我哥的酒吧就在旁边，我带你进去上个药”小波舔了舔嘴唇继续劝到
“不用了，谢谢”态度礼貌疏远，本来也是，自己就是个陌生人
小波劝说无益，低着头赶上去，手上一使劲儿就把整个人扛了起来，贴着脸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看起来弱，实打实挨上，也是疼的
“嘶～也不知道你跟谁打架了，还能打输”嘟囔着吐槽，扛在肩上的人不老实地准备再给一拳，小波躲了一下，差点儿摔倒
“吴磊，过来帮忙”打开门朝屋里喊，吴磊急急忙忙出来
“小波哥，这人哪儿来的？”吴磊轻轻接过来，和小波一起架着少年往里走，仿佛感受到室内温度一般，少年的身体舒展了不少，不再那么抗拒
“门口捡的”小波轻声说着，眼神瞥了一眼沙发上的阿杰，阿杰翻了个身，继续睡着
两个人架着上了二楼，都累的不行，看着挺瘦，怎么那么沉
“吴磊，医药箱在哪儿？”安排妥当，小波担心这家伙清醒一点儿又闹事，抓紧时间找着医药箱
还是低估了这家伙的能力，刚出声问完，躺在床上的少年就开口说话了“我不用，谢谢”
看起来小混混一样，倒是挺有礼貌
“你放心，上完药就让你走好吧？我们总不能白把你背回来吧？”小波也不和他废话，给吴磊使了个眼色让他下楼拿药
二楼只有小波一个人住，安静的要命，带回来的少年也不说话，整个楼层只有呼吸声
“你，叫什么名字？”小波没之前那般沉默寡言，开始上学之后倒也变得话多起来
“你没必要知道”脾气怪得很，名字都不肯告诉
“那你为什么打架”那个问不出，这个总得问出来吧
“你没必要知道”同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句有些咬牙切齿的感觉
又不是我打的你，嘁
“小波哥，药来了，阿杰哥醒了到处找酒喝呢”还好吴磊出现打破尴尬，顺便又给自己带来一个麻烦
“你看见门口的棒球棍了吗？拿着那个，往阿杰头上一挥就行了”小波咂舌，对着吴磊指挥
吴磊慌张地摆摆手，小波笑着让他去楼下先看着阿杰，自己转过头给少年上药，伤口不太严重，因为淋了雨的原因稍微有些感染，只能先消毒
“什么药？”少年突然问了一句，警惕的不行
“毒药”小波懒得认真回答，一只棉花团就怼到了少年伤口上，少年咬着牙忍着，小波看的难受
“疼就喊，没人听见”
“不疼”少年咬着牙回答，把头转了过去，后脑勺对着小波，这才发现后面还有好多疤，不禁砸了咂舌
体温计不知道被什么时候喝醉的阿杰打碎了，拿出来只有一半，水银都流干了，气的真的想拿棒球棍挥阿杰后脑勺
“你把药喝了，我去买体温计”把药掰开递过去，人家不理，下床穿鞋
“我不是本地人，你现在也没什么力气，我大可以把你绑了用任何方法逼你喝药，你告我绑架，我也已经不在本地了，你也不知道我叫什么，你说谁亏？”小波皱着眉轻声细语威胁
“你叫小波”男生穿鞋的手顿了一下，哑着嗓子回
记性还挺好
“吴磊，把阿杰打昏，上来吧”打开窗户对着楼下喊，阿杰边打着酒嗝，边出门抬头看着小波“你说，把谁打昏？”
啧，这次怎么醒的那么快
“阿杰，让吴磊帮我去买一下体温计”喊了一声，回过头，吵着要走的少年虚弱地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发烧很容易夺走身上的力气，药品很容易让人沉睡
“吴磊你回家吧，我去买体温计”小波边下楼边说着，吴磊叼着面包片点点头，又抬头看一眼楼上
“睡着了，没什么事，路上小心”套上外套就出了门，屋外的冷空气让头脑清醒下来才想，何必要给自己找这个麻烦呢
咂咂嘴，哈着气，搓着手，才好不容易找到24小时开门的药店
“老板，体温计”药店的老板昏昏沉沉的，听见体温计，伸手掏出来一个小盒递了过去
“老板，我要体温计，不是验孕棒”小波气不打一出来，拍了拍桌子，把老板吓得清醒了许多
蓝色的小方盒，清清楚楚地写着“可丽蓝，一支装”
倒霉到家，喝凉水都塞牙啊
阿杰估计又喝了几瓶，躺在沙发上接着不省人事，上二楼的路上还踢倒了几个酒瓶，二楼也很静，只有少年略沉重的呼吸声
毛巾打湿放在额头，少年舒服地嘟囔了一句，也没听清楚是什么，费九牛二虎之力才量了体温，近40度也不知道怎么忍的
换了两次毛巾，床上的少年整个人蜷起来，像只小猫，烧的发抖，小波把所有的厚被子都铺了上去，端着盆低头看少年，少年似乎做了很好的梦，嘴角噙着笑
这样看起来，好看多了
他叫北野
醒是被阿杰叫醒的，揉着眼，打着哈欠看跳脚的阿杰
“吴磊说你昨天晚上捡了人回来，男的女的？”不得不说，不喝酒的阿杰真的是个正经人
“男的”低头回答
“还生着病？看你这样儿像是照顾了一晚上啊，波，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你都没有这样照顾过我”阿杰似乎很痛心，捂着头装哭
“你……你好……请问，你们有……有看到一个男生吗”女生小小的出现在眼前，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一晚没有关门
“楼上死着一个”阿杰指指楼上说
“是不是……是受了伤……”女生看起来有些害怕又有些担心，小波心想那家伙就是个讨女生喜欢的
“放心，死不了，我这个弟弟呢，照顾了一夜”阿杰拍着小波的肩膀说，被小波把手扒拉下来，抬脚就上楼
“你上来吧，他估计也该醒了”回头对女孩说
正穿鞋，听见脚步声还没准备装睡，就看见了小波的脸，还有身后跟着的小女生
“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上课吗？”少年目光越过小波，看向女孩儿
“我……我，不好意思啊，害……害得你又受伤了”女孩儿手指绞着衣服，显得很局促
啧，看起来还真是俗套的英雄救美情节
“走吧，回学校”鞋带系紧，站起来就走
“喂，那个谁……这药早上也得吃……”小波药递过去，人家也不回头，倒是站住了
“他叫北野”从别人的嘴里知道他的名字，真的心里不舒服，药放到女孩儿手里，“噔噔蹬”下了楼
“早饭也不吃，干什么去啊”下楼就出了门，阿杰喊都没喊住“出去吃！”
照顾病号一夜，还没收到一句谢谢，还被人摆脸色，还通过别人的嘴知道自己救的人姓名，这几点足够用一顿美味安抚自己了
咬一口包子，滋的一下汤汁都被吸进嘴里，包子一下子就瘪了下去，小波鼓着嘴细细嚼着
“来……来一屉包子……要……”
“要肉的，快点儿啊老板”女生的声音没说完，男生好听的声音就接上了“包子都要不好，笨不笨？”
准备低头装作没看见，迅速吃汤包的时候烫的满嘴是泡，女生先看到“你是……你……那个……”
“小波，老板肉包在这儿啊……”一边提醒名字，一边顾着自己要的包子
小波没走成，还被迫一桌坐着
“你吃完，我送你上学去，慢点儿，小心烫”烫字咬的清楚，小波抬头白了他一眼，继续吃着包子
女生轻轻踢了踢北野的脚，北野挪了挪位置，女生不放弃又踢了踢，北野不耐烦的跺了跺脚“谢谢啊”
声音很小，但足够小波听到，抬起头北野一脸不自在咬着汤包，好看的眉毛横着，眼睛看着自己
像昨天一样的视线相撞
“你读高三啊？”小波低头，趁着女生嘴里没东西的空闲，问了一句
“嗯”乖巧的点点头，又低头吹汤包
女生不爱说话，长发马尾，长得文文静静的，好学生的样子，校服前面别着校徽，名字叫陈念
“高三不忙吗？现在已经过了上课时间了啊”北野不理人，小波只能换着法儿地和陈念聊天
“没……没……事”陈念塞进嘴里的包子，咕哝着回答问题
“你知道高三上课紧张就别总和她说话了呗”北野撇着嘴，伸手拍了拍陈念的头，不知道是在提醒谁，陈念认真吃起来，不再搭话
小波一晚上没吃饭，很快就把汤包吃完，坐在桌前发呆
北野眉心中间有一颗痣是刚被小波发现的，想着可能是某一次受伤留下的，很快也就转移了视线
“吃完就赶紧走，等着我把你送回去吗？”瞄到小波吃完还不走，不开心地开口
得，大爷，惹不起，走就走
小波咂咂嘴，拍着手，吹着口哨往阿杰的酒吧方向走，后面的摩托车一溜烟从自己旁边飞了过去
女孩的马尾飞在后面，好看的不行
倒霉催的
之后的几天都没再见过北野和陈念
有了这个想法的小波使劲拍了拍自己的头，捏着眉心坐在窗前听音乐，时不时哼几句
酒吧前就是大街，中午刚过街上人还特别少，偶尔有几个附近学校的女生结伴嬉笑着走过去，穿着好看的白色校服配短裙
“老子今天喝趴你们”高中生模样的男生叫嚣着和后面的伙伴说话，从马路那头跑到酒吧这边
后面的一个抬头，是北野
嘴里叼了烟，似乎刚往嘴里送去，抬头的瞬间吐出一口烟圈，隔绝视线
阿杰的酒吧从早开到晚，特别敬业
楼下因为来了客人闹哄哄的，小波把耳机音量调大，拼着乐高边哼歌边嚼口香糖
乐高很快就拼好了，实在无聊才打开了房门，站在楼梯拐角看楼下，几个高中大小的男生身后摆满了酒杯，阿杰看见他，伸手招呼
酒吧人手一直不够，阿杰懒得招聘，就连吴磊都是小波招来的
北野生的白净，喝完酒耳朵红红的，眉毛好看的挑着，痞的不行
“哎，北哥，就是他救了你吧？”说话的人叫赖子，一边说话一边指
北野不吭声，等了一会儿喊“哎，喝一杯”
小波知道是喊自己，没理会，把一旁的酒杯收拾好，站在水池旁低头洗杯子
北野也没再说话，几个男生唠叨着喝完就出了酒吧，小波长舒一口气，玻璃窗外的三个男生勾肩搭背开着玩笑走远了
琥珀色的眼睛回头一瞥，眼底带笑
大约过了五个小时，下午的时候酒吧门口就聚了一堆警察，吴磊被叫去问话，回来以后上楼喊了小波
“这酒是你家的？”阿杰被朋友叫出去吃饭，整个酒吧算得上当家作主的只有小波
酒瓶看起来眼熟，拿着比较了一会儿，才点头，又猛然想到什么似的，抬起头“出什么事儿了？”
“聚众打架斗殴”警察一句带过，站在小波对面的略年轻一点儿的警察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没事儿，小孩子打架”
小波眼睛扫了一眼眼前的人，眼前的警察叫郑易，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酒是我们家的，酒瓶我今天收拾的时候也确实是少了一个，打架的是不是几个高中生大小的男生？”开口回话
“是，你今天有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不对嘛？”郑易点点头，把小波拉到一边问话
“没有什么不对劲啊”说这话眼神才瞥到警车里的陈念，陈念低着头认真的看自己的笔记本，细碎的长发落在一边
“郑易，血液化验出来了，去趟医院吧”旁边警察过来汇报进度
“请问，谁受伤了？”小波突然有些紧张
“白白净净的，好像是叫……”
“北野！”小波接上话茬儿，郑易愣了一下点了点头还没说话，小波就跑回酒吧，看不见人了
“吴磊，阿杰的车钥匙呢？”跑得着急，吓了吴磊一跳
拿了车钥匙就跑，警察还没走完，陈念坐在警车上看着小波开了一辆白色路虎，很快就没影儿了
“怎么了？”郑易上车，看陈念对着车窗外发呆问
“没事，郑……警官我……我想回家了”陈念抿抿嘴，低着头说话，所有的情绪翻转进眸子
小波十八岁那年拿了驾驶本，车开的快又稳，心里猜测应该送了就近的医院，一脚油门踩过去就到了
“您好，请问今天有一个高中生大小的男生被送来嘛？”气喘吁吁的小帅哥，护士姐姐红着脸指了指病房
1128病房，北野正扯着嗓子喊滚
“你每天气都那么大啊？”小波倚着门框，抱胸调侃
“你来干嘛？”北野见是他，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你们拿着酒瓶打架，警察问到酒吧去了，我呢，来看看你死没死……”小波手插裤兜，走进房
“陈念呢？”北野听到警察，转头就问
“你自己不会打电话问她，问我做什么？”明明是看见了陈念安安全全坐在警车，可就是不想告诉他
北野吃瘪，撇过头不说话，手臂上又添了新的伤，有的还有些渗血，看起来有些严重
“为什么打架？”又是同样的问题
“你……没什么，我想打就打了”本来想着再用管不着回过去，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
还是一样的没有得到答案
“明明打别人，结果自己还受伤了，丢人吗”说好话聊不通，就又反过来怼
“呵，就你这种去了能让人打残”白一眼小波，轻笑一声调侃
“彼此彼此”
两个人嘴上功夫厉害的很，僵持在病房，还是北野手机响才打破沉默
“小结巴，嗯，你到家啦？嗯，好，这两天注意啊……好，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什么事情，嗯，好……”语气瞬间变软，甚至还带着微微的笑
气，真的不打一出来
小波懒得再听他打电话，转身准备买点儿吃的来，身后的人突然开口“哎，我要出院”
住院不到四个小时就出院，面前这位老大真的是搞笑
“和你家里人说，和我说干嘛”小波刚才就奇怪为什么自己都住院了，身边也没个家里人照顾着
“没有家里人，除了警察，你是今天唯一来过的人”少年轻快地吐出这句话，倒显得不那么凄凉
“你这个样子怎么出院”少年手打了石膏，另外一只手伤的也很严重，看起来根本没有自理能力，小波叹口气坐在病床边说
“我要出院”北野不理，只是一味地重复这句话，一只脚都出了病床
倒霉催的，这辈子遇到这个祖宗
“啧，我不知道能不能行”小波一向不是个心软，耳根子软的人
但，最近好像吃了药一样
出院手续多，小波约莫去了一个小时才喘着粗气回来
北野在换衣服了，因为手上打了石膏的原因，看起来很不方便的样子，小波翻了个白眼，拍拍头走过去
“你一个手残就别弄这些花里胡哨的了呗”嘴上怪罪着，双手一路向下把病号服的上衣扣子全部解开，北野整个上半身展现在自己眼前
好看的六块腹肌，没有多余的肉，还有一处一处的刀疤
“你怎么话这么多？”你管人家呢，人家还不乐意
“我看你裤子也脱不下来吧，要不要我帮你啊？”小波撇撇嘴，两只手拽住裤子两边作势向下抻
北野一把薅住，紧张的脸都白了
这么看起来倒是自己像个流氓
差点儿被扒裤子的原因，一直到坐上车北野都没再开口和自己说话
“你开车技术行不行？”直到坐在副驾驶，系上安全带
“反正撞不死”小波回头又是一记玩笑，北野表面上抿抿嘴，心里已经骂了好几遍娘了
“前面路口左转就好了”人体导航，没花多长时间就快到家了
卷帘门，铁栅栏，看哪儿都不像能住人的样子
“啧，你这个家，有些酷哦”小波左瞧瞧，右瞧瞧的，最后给了个评论
“你还不走？”北野回家就躺上床，下逐客令
“从警察来查案，再到去医院看你，又把你送回来，我一口饭都没吃，你不饿，我还不饿？”
中午饭没吃，从下午到晚上，都在为眼前这位祖宗服务
北野从床上抬头看小波，又举了举自己的手臂示意自己做不了饭“厨房有泡面，吃完赶紧走”
厨房都快落灰了，角落里堆了很多盒装泡面，各种味道，各种颜色
冰箱打开干净的像新的，连食物的味道都没有，啧，独居少年
检查一遍厨房，厨具倒是齐全，卧室的人没了动静，歪头看了一眼“泡个面也要看看我？”引来一句怼
开门，关门，开车，很快就没了第二个人的声音
“嘁，脾气也不怎么样嘛”听着没了动静，过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吐出一句话，空空的房间，整个人一天都处在紧张的状态下，这会儿才真正的放松
呼吸声很快就均匀了，少年抱紧了自己睡的很熟
开门声也只是让他翻了个身而已，小波提了两袋子菜艰难的开门，关门，累的喘着粗气
独居前辈小波，在线做饭
好久没闻到过家里的饭香了，北野醒了以为自己在做梦，愣怔了好久才看清楚饭桌前的少年
“你不吃我就吃了？”小波咬着筷子，观赏自己的作品，兴奋的搓了搓手，都快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北野坐在饭桌前一阵儿愣神儿，眼前的少年筷子飞速的在各个菜之前辗转，又回到米饭上，很快就见底了
“你吃不吃？”小波见他一直不动筷子，有些着急地问
北野这才回过神儿，拿着筷子抬手想夹口菜，绷带一扯，带着伤口一阵酸痛，小波叹口气，把菜夹到对面碗里
倒霉催的，遇到北野
人家也没吭声儿，低下头咬着菜，没菜之后看看小波，再看看自己，小波就再夹一口，人家就再吃
“要不，我喂你吃？”最后端起北野的碗问，北野摇摇头，咽下最后一口米饭“吃饱了”
得，我刷碗，我收拾，你老人家歇着吧
“以后少吃点儿泡面，要不然打架都打不赢”小波从安静少年变话痨少年只需要在北京待两年
“嗯”电视又没电了，北野仰在床上哼出一个音调，心情好的没有怼小波
保洁小时工准备开车下班，北野才抬起头
“有些菜放到冰箱了，饭还有，饿了记得热，或者你热不了就给我打电话”纸条写了自己号码，贴在门口嘱咐着
卷帘门拉开“小波？”
“嗯？”应声回答
“谢谢”卷帘门拉下，听到了这两个字，捏着车钥匙在门口静了好久，笑了
盯着门口许久，才听到车发动的声音，门口贴的纸条被拽下来，少年的字很好看，和人一样
十一个数字输入手机，备注名叫小波
全职保姆
全职保姆，不要钱的那种
小波常年独居，做饭的本领是日久练出来的，结结实实的留守儿童
“今天吃什么？”小波打开冰箱对着屋里喊
“肉吧，一会儿陈念来”北野想了想回道
“你去接？”小波刚洗完菜，手上湿答答的擦着手就出来问
“算了还是吃菜吧”答非所问，反正也是经常的事儿
“陈念怎么了？”相处的久了，多多少少能摸出门路，顺着就问
“郑易不太行”你行，你一个半残？
小波知道劝不动，把自己关进厨房炒菜，顺道开开抽风机，把脑子里理不开的思绪最好都抽走
北野听厨房的动静，摩托车钥匙抛起来，接住，又抛起来，又接住，来来回回几次，时间差不多，看了看厨房才出门骑上摩托车
陈念安安静静的背着书包站在路边等北野，看见摩托车后露出恬静的笑
“等很久了？”北野把头盔递过去问
没有，刚刚放学”陈念戴上头盔，说话声音有些闷
打开卷帘门飘出来饭香，北野几乎要怀疑自己有家人了
桌上摆了一桌肉，小波坐在桌前收拾碗筷“不是说不吃肉？”
“你不吃不让别人吃啊，陈念那么瘦不应该多吃些肉嘛？”小波最擅长强词夺理，笑嘻嘻地给陈念摆碗筷
“那我想吃菜呢”
“你自己做去”
两个成年人，每天吵架都像小朋友一样，陈念乖巧的咬着筷子吃饭，脑子里全是数学公式，懒得听他们斗嘴
唠叨着吃完饭，北野就催着陈念收拾东西，高三时间紧，吃完饭就得紧赶着回学校
日常管接送，周末管安全的护花使者
陈念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小波，手指拽着校服裙子“谢……谢谢……”纠结了半天才说出这两个字
“好了，上课要迟到了！”北野轻轻推了推，女孩儿才回头出了门
陈念确实算得上是一个好看，温柔，文静的女孩子了
因为经常出入北野家，又有洁癖，所以整个家上上下下被小波收拾的很干净，除了卷帘门实在是不会换之外
小时工又下班了
酒吧里阿杰靠数秒针过日子，看见小波回来，眼皮抬了一下
“还知道回来啊？”紧接着就是一句教训
“今天人怎么这么少？”小波避重就轻，球躲的特别好
“可能，又去打架了呗”小波明白阿杰在说什么，白了阿杰一眼，坐在阿杰旁边趴下
“你说，你怎么对那个小子那么好呢？对我都没有那么好……”阿杰絮絮叨叨地又开始了
“天上掉下来一块儿石头正好砸中你了，你怎么办？”把头埋在胳膊弯儿里，闷声回答
阿杰过了好一会儿不说话，小波也懒得再开口，等快睡着的时候才听到旁边的人开口“要是我，就抬起石头再砸给别人”
这一觉睡了三个小时，看了看时间，打声招呼就又开车往北野家走，经过红绿灯的时候给北野打电话没打通
这祖宗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红灯时间长的过分，一场大雨在这个时间里降临上海，啪嗒啪嗒的落在车窗，形成一段欢快的旋律
当时也是这样一个天气遇见的北野，本来发着烧很虚弱的男生却拼命撑着身体走，明明伤口上药很疼，也还是咬着牙坚强
明明小混混的样子，却有礼貌的很，恶作剧拽裤子的时候还是一副蛮可爱的样子
想着想着就笑了，后面的车一辆一辆从自己身边开过去才发现已经绿灯很久了
雨刷把前挡风玻璃刷的干净，一路畅行，很快就到了北野家
停好车才发现摩托车不在，站在屋檐下避雨打电话，还是没接通
心里有些发怵了
陈念瘦瘦弱弱地打着伞从前面道口转弯走过来，小波没打伞冲进雨里，吓了陈念一跳
“陈念，北野呢？”
眼前的女生听到北野两个字，眼睛才亮了起来，踮着脚往家的方向看，又看看小波
“北野不是送你了嘛？他，人呢？”小波看陈念的样子突然有些心慌，手上一使劲儿，陈念吃痛地躲了一下
“遇……遇……遇到了一些人……小……小北哥……让……”陈念手里拿着北野的手机递过去，已经没有电了
事情的确有些不妙了
“靠”小波平生第一次大声说脏话，手机丢给陈念，开车锁，上车，顾不得雨水把车座弄的多脏，一脚油门就走远了
陈念楞在原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良久，与雨水混在一起
因为小波喜欢你
雨大，路滑，人着急，在险些追尾好几次的情况下开着车在上海的街道上穿行
男生打架无非就是各个小胡同
北野牙一咬把绷带拆下来，活动了活动手指关节，抬头望着天“雨下的可真大”
“赖子”北野喊自己对面的男生
“小北哥，我……”话还没说完，已经挨了一拳，吐出一口血
“我提醒过你收手吧？”北野蹲下看赖青，赖青嘴角流着血，抬头和北野对视
“不会有人找上我的”赖青擦掉嘴边的血保证
“你走吧，离开这儿，走得越远越好”北野把赖青拉起来，拍拍肩膀
兄弟从小就当，打一拳也就算了
赖子不说话，大康在旁边也不吭声，北野捡起扔在地上的绷带，又认真缠在胳膊上
他可不想回家之后再听某个人唠叨
“大康，别愣着了，今天晚上来我家吃饭啊”转过身轻轻对赖子挥了挥手就当作是告别了，招手又对大康说
“北哥，你会做饭了？”大康反应过来走到北野身边问
“不会，但是家里有人会”北野抿着嘴笑了一声
天不遂人愿
胡同口被人堵死，雨越下越大
“护花使者，去哪儿啊？聊两句再走啊？”来人拿着棍子，不是什么善茬儿
“改天再聊，今天有事”想着小波差不多已经到自己家了，低头准备绕过去
棍子横在面前，这个架是不得不打了
男生打架靠一个快，一个准，北野脸上直接挨了一拳，身影一晃差点儿跌倒
“今天那个小妞儿怎么没在呢？”带头的人满脸横肉猥琐的笑着
北野听他的话，眼神瞬间犀利起来，起脚一踢，面前的人没防备的挨了一脚，身后的人一哄而上
来的人多，寡不敌众，大康和北野被攻至墙角，势单力薄
对方带头的人突然挨了一棍子，捂着头回头，少年背带裤站在雨里，后面的车灯还亮着光
“你来干什么？”北野认得出是谁，隔着人就喊
“看看你被打死了没”嘴上不饶人是小波的传统
棒球棍是在酒吧拿的，没想到有一天真的能用到
群起而攻，棒球棍挥在各个人身上，发出各种沉闷的声音“陈念很安全，在你家”中间阻挡的人被挥下，走过去说了这句话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
打架哪有只打别人，不受伤的事儿呢，小波脸上挂了彩，血顺着雨水流到嘴边，鼻子间都是腥味儿
“胳膊没事儿吧？”看了一眼北野的伤问
“没……小心……”打架的地方可不是用来嘘寒问暖的，北野扯了小波一把，拳头落在墙上
“嘶～”一拳很重，力的相互作用让来人吃痛
刀尖儿反射车灯的光，亮晶晶的，闪人眼
一帮无法无天的混混和三个少年的拉锯战
加上小波的战斗力，三个小伙子也抵不过一帮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这架越打越吃不消
连雨水滴在身上都觉得沉重，累的发慌
“打不过，见机行事”小波眼睛转了一圈，回头看了看墙高“跳墙就行，不高”
三、二、一，小波上前，把北野推到身后，对着大康使眼色，大康二话不说拽着北野就跳墙
“我靠，小波你干什么，你有病吧你……”北野张嘴就骂，使劲也挣不脱大康拉扯的手
眼前的少年扛着棒球棍拦住所有要追的人，很快身影消失在自己眼前，雨变小了
北野躺在墙后的巷子里，血腥味越来越重
“靠”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骂了一句脏话，回身又翻了回去，大康没拦住
棒球棍落在一边，背带裤少年浑身是血，挥着拳头打人，勇猛的像个战士
“小波！”刀尖儿晃眼，没入体内，瞬间不见了，血溅满了北野白T恤，是热的
“我靠”
“你他妈有病吧，老子打架你凑什么热闹？”这是小波昏迷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他张了张嘴，睡了
恍惚间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自己坐在酒吧窗前，白色T恤少年站在雨里，淡漠的看了自己一眼
耳边有人在打电话，还有人唰唰唰的写字，还有女生轻声骂男生的声音，觉得自己皱了皱眉，耳边就响起女生开心的声音
白炽灯的光好刺眼，周围白的吓人
“波，醒啦？”阿杰看见自己醒过来几乎眼含热泪
“北野呢？”开口第一句，阿杰把眼泪收了回去
“不知道”
连续几天，身边除了推了所有通告在身边照顾的彤彤姐，和不知道为什么脸色永远很臭的阿杰之外，谁也没来过
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害怕错过北野，还是没有出现，就好像，根本没有这个人一样
冬天医院干的不行，每天晚上阿杰都把玻璃开个小缝儿透气，第十天的时候才听到窗外有动静
起初是轻微的敲打声，后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大，睁眼就看见了一直想见的人
“我靠，你怎么住的这么高，爬上来好累啊”北野一进来就抱怨
“因为医院有门”很有道理，让人无法反驳
“喏，给你的”见他手里提了东西，像是保温桶
打开，还真是饭，看起来能吃的饭
“你做的？”
“不是我，是陈念”北野挠了一下头，小波也假装忽略他身上的油渍，还有手上的刀口
“能吃吗？”为了生命安全还是问了一句
“不能吃，有毒”小伙子还是这么不经说，脾气不好的很
“你之前去哪儿啦？”小波看了一眼饭，咂咂嘴，回过头问北野
“警察问话，问了好几天，也不知道问啥”北野说起这个好像很生气的样子，眉头皱着
小波看他的样子笑了一声，撑着头看他发牢骚
“看屁啊，笑屁啊，吃你的饭吧，也不知道别人打架你凑什么热闹？”北野被他看的更生气，张口就怼
“因为喜欢你”
“你他妈有病吧，刀口开在你脑袋上了？”北野被说的脸烧了起来，坐在窗口骂人，骂完扒着窗口就跳下去了
“保温桶不要啦？”扯着嗓子对着楼下喊
“你吃了吧，治治脑子”被人调戏，生气透顶
笑着露出虎牙，阿杰从外面进来“祖宗，你躺在床上不行吗，我可不想再挨骂了”
彤彤姐因为这件事，已经骂了阿杰很久了
“笑什么呢？”当事人，挨完刀，很开心是怎么回事？！
“没事，就觉得今天晚上星星挺好看的”
哪有星星啊
林深时见鹿，水深时见鱼
慕深时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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