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晓

一场梦到醒不来的梦。

【波北】相衬1

甜甜甜八:

无关真人

请勿上升!!!

小波和小北来了

剧情需要,带点昊健

写着写着发现写不完,分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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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根系开始的溃烂,无药可救。

这年头路见不平少见,眼前规矩的校服少女发着抖既被抢了钱还要承受推搡。北野眼前发花,即便他想奋起反击,高烧后遗症导致四肢绵软无力,何况这种情形越反抗越会招致祸端,不如忍气吞声,待到对方无趣离开。

眼看少女惊恐面容离他愈近,有人不偏不倚踏入中心圈。

“喂,我已经报警了。”

边说边拎着女孩书包带,将人提溜起来。

感情人来英雄救美的,他估计就是顺带被拯救的路人甲。

按开免提,明明白白的不是诓骗,顿时骂咧咧地四散。

撑膝颤颤巍巍起身,那边两位拔刀相助的好心人已经聊了起来。

“不好意思,打电话耽搁了一会儿,你被他们抢了多少钱?”

“7…7…70。”

背带裤里掏出一百块塞到人手里,“你先拿着。”

“不…不行,不…不认识。”

“怎么不认识?我今天新来的借读生,咱俩同班啊。我叫王小波。”

一长串自我介绍不带歇口气,解决完一桩,回头见被打的少年缓慢挪动,半天才走出一点点距离。

哎,可真是没救的善良,刚扶住手肘就被甩开。

“嘿,你这人。”救了你都不说谢谢,还甩脸。

甩胳膊的动作耗尽北野最后力气,甩完往一侧软倒,甩完脸色又栽到他怀里。

一个成长期的少年,体重实打实,人晕过去,烫意透过白T恤传来,小波撑的艰难,“哎哎,你赶紧回家吧,注意安全。”

属实不是他烂好人,只是这俩人一个比一个可怜,抖如筛糠和高烧昏厥,哪能丢路上不管。

但小波从小在孤儿院养成的警惕性也不会让他随意带陌生人回家,只有一个去处了。

一推门,机械的“欢迎光临”响起。

“阿杰,过来搭把手。”

看着精瘦,这么重的。

仰脖灌口啤酒,骂骂咧咧,“王小波,你才来几天啊,打人了?”

还打晕了。

“别废话,快点。”

拖拉着扶去二楼,安置到床上后,这才看清脸。

阿杰啧啧赞叹,“真实的吗?这么好看?”

确实好看,这么一来左脸颊沾上的一小块灰渍极其碍眼,小波不自觉上手去蹭,立即被烫的缩回。

轻咳一声,“看什么?跟我去拿药。”

“我是开酒吧,不是慈善所,要我说你赶紧滚回北京,别在这惹事。”

翻箱倒柜找药箱,拿到后慢慢开口,“那你跟我一起,明儿我们就走。”

“那臭小子给你多少好处?”

还好,感冒药没过期,“其实不光是余淮,我、彤彤、晴美姐,都想你回去,这不是你的家。”

继续添柴加火煽情,“本来余淮要来的,这不马上高考了,他是要上清北的学霸耽误不起,我嘛,混日子,明年再考也成就来找你了。”

“我有时间,咱俩就在这耗。还是说你怕见余淮才不回去?”

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回事啊,一个赛一个倔脾气,“我怕他?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还想追我。”

“你怎么知道他毛没长齐,见过啊?”

帅哥挤眉弄眼起来,仍旧刹是好看。

“滚滚滚,滚去喂你的药。”

下楼时泄愤将楼梯踩的咚咚响。

夜幕降临,楼下已经开始营业,吵闹声清晰传了上来,见他翻身,小波倒了杯热水,才过去摇晃北野,“醒醒,醒来吃药。”

被晃醒的北野晕乎环顾四周,晕乎将药含进嘴巴。

屋漏偏逢连夜雨,独他含的那枚胶囊外衣是破的,牙齿轻轻一磕,药粉全沾舌头。

苦的小脸皱成一团,手伸老长晃着要水。

勉强用水冲下去,舌头苦的麻劲未散,讲话哆哆嗦嗦,“你故意的?”

冤枉啊,要多无聊才会故意弄破药。

口袋里摸出一颗巧克力,“诺,给你吃。”

有点力气去推开,下床就走。

现实版的农夫与蛇?小波拾起丢在床铺上的巧克力,剥开自己吃掉。

这个镇子说大不大,但要想再遇陌生人很难,小波也没抱期望,甚至有种那个人很危险的直觉。

没想到很快再次见面,王小波没有联考压力,上课就看漫画,显得和同学格格不入,他和陈念并没有因为那天的插曲变熟识。

譬如现在体育课,陈念和她朋友在打羽毛球,球飞出界到他脚边,小波也不帮着捡,用脚扒拉开,往远处站。

这两天烦得很,阿杰铁了心不回去,班里气氛古怪,骤然从原本同学关系融洽和煦的校园到这令他很不舒服。

整日阴着张别人欠他百十来万的臭脸,阿杰说的对,都是余淮的锅。

远离操场,靠着铁栅栏,享受清静,边发短信声讨余淮。听到有人好像在和他说话,左顾右盼起来。

“看屁啊,让开。”

让开说的凶巴巴,小波顺声总算找到人,呦、眼熟。

听话让开了点,北野身手灵活撑着翻进学校,跳下来时因惯性往前冲,险些冲进小波怀里。

甭管稳没稳住,见他冲过来反而一脸冷漠退后,像他身上带细菌似,北野不爽到极致。

可能是他妈妈的因素,北野内心最怕别人嫌他脏、连着以为他也不干净。

两眼被怒气烧窜发红,将烟一扔,拳头捏的骨节泛白。

小波自然注意到了,他有洁癖,要命的严重,少年两指间夹着的香烟烟头,要不躲就戳他身上了。

“我…不是”故意的。

“你…你们在干嘛?”

看见陈念,北野想起正事,“他们抢了你多少钱?”

“7…70,但是…不…不用了。”

小波插话进来,“不用了,那天我帮她了。要还钱、给我。”

从裤兜里摸出两张50,“你把钱还给他,拿我的。”

少年眼神太有震慑力,陈念抖的厉害一个单词都说不利索,“没…没带。”

流年不利,哪都有他,北野扭头将钱拍到小波胸口,“找钱。”

两字活生生被他念出股债主的霸气味道。

“没带,要拿去酒吧找我。”

懒得搭理,北野重新将注意力挪回陈念身上,“你叫什么名字?”

从小时候的粉雕玉砌到如今的惊艳夺目,王小波就凭这张脸走哪不是人群焦点,这小子,仗着好看…

“她叫陈念,我叫小波。”

怎么哪哪都有你,“问你了吗?还有你没姓啊?”

装什么。

小波坦然以对,“没有,我孤儿院长大的,上学需要就随便找了个姓,你也可以叫我王小波。”

天呐一个小结巴、一个大话唠,北野正打算逃之夭夭,系在腰间的校服外套被拽住。

“小心挂到栅栏。”

北野认为他想看好戏、幸灾乐祸的心思比较重,动作比进来时更轻盈灵巧,风将外套吹鼓起来,一点都没刮蹭到。

稳稳落地后,北野冲王小波竖起中指,神清气爽吹着口哨走出两人视线。

看来这里也并不是全然无趣。

“那…那我先…”

“回去了。”

一句分两句说,小波都替她难受,对女孩子要温柔,随之放缓语速,“嗯,你别担心,多讲话多练习,会慢慢好起来的。”

一切如此,都是会慢慢好起来的。

除了晚上睡觉回租住公寓,其余时间小波全耗在酒吧,敬职当个说客,念的阿杰耳畔嗡嗡响,“小波你这变化也太大了,以前在孤儿院每天在天台沉思,一天说不出一句整话,我和彤彤特别怕你得自闭症。”

这才两年功夫,就跟换了个人,看来优越的生活和美好的环境真能改变一个人。

只是祖宗有力气也别往这使,“自己去收银台拿钱买几个包子回来。”

说的是有些饿,曦岛镇其实不赖,风景优美、祥和宁静,没有大城市的喧闹拥挤,是个养老的好去处,就连东西都干净无添加。

“我有钱。”

“你这臭小子,彤彤的、晴美姐的钱你就用,怎么,我不是你哥?”

一个实现梦想的大明星,一个上市公司董事长,往死里宠这小子,那也是他弟弟,他也宠啊。

听话打开收银机抽了两张,“谢谢哥。”

巷子口包子铺的包子皮薄肉多,老远就闻到一股包子香,当然队伍也排的非常长。小波站在最后等,半天不动,探身往前一看,陈念啊。

陈念如果再自信些,就是这个年纪少年们心中的仙女本女,他老能撞见陈念,甚至感觉就像言情剧的桥段,漂亮美好的女主角和…等等、那他和那小子谁是男主。

他不喜欢陈念,好像更符合一开始冷漠的男主,那小子顶多算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深情男二。

天马行空乱想还未结束就排到他,要了十个包子,没走离摊位已经开始吃,手里包子吃的还剩半个,又撞见事故后现场。

一抹嘴上去帮着捡散落的书本,北野不许他碰,小波只好交给陈念,自讨没趣站起。

“假的。”

店家给的50是假钞,换小波绝不会回去理论,肯定死不承认白费功夫,左手拎包子,右手有啃包子留下的油渍,特艰难掏出一百块,“别回去了,不会承认的。”

陈念摇摇头,重新绑好头发,自己走了。

靠,“你tm有钱了不起啊,不是什么事都能用钱解决的。”

看不惯小波动不动掏钱的行为,北野的大声嘲讽惹路人侧目。

刚要去追陈念,手腕被攥紧后拉,“你谁啊?用这种语气和我讲话。”

身边那群不是善茬的同伙急了,“北哥。”

“别动。”
说完反手就给了小波一拳。

没理由白挨一拳,小波当即还手,圆滚滚白胖胖的包子滚落一地,随后两人撕扯着也滚进尘土里。

这场战况是突然间戛然而止的,北野翻身骑到小波身上时,便发现对方没了动静,“累了?认不认输?”

他尽往让人俊脸皮上招呼,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破皮了,实则自个知道这人下手多重,腹部被给了好几下,痛的想打滚,为在兄弟前有面儿,咬牙忍了。

挺狠啊,手背轻拍小波脸颊,“叫声北哥。”

好像能拍上瘾,这脸怎么这么滑,北野一下走神,男孩子有讲荤段子的时候,总爱用某某女生皮肤比嫩豆腐还滑溜儿,特想摸。

如今他摸着了,虽没摸过女孩也没摸过豆腐,但这脸绝对比女孩和豆腐都滑,又嫩又软,手背不自知换成手心去贴摸、去揉蹭。

脸被磨磨蹭蹭,敏感部位又被压着,还不老实让他喊哥,血气方刚的小伙儿一下起反应了。

嗓音浓厚不少,“喂,摸够没有。”

感觉到异样,北野黑脸手脚凌乱爬起来,下一个动作解了腰间的牛仔外套迅速扔到小波身上。

难得飙了一串国骂,偏巧今日穿的是条紧身牛仔裤,拽紧北野外套,想着怎么起身不那么狼狈,北野弯腰将手伸至他面前。

不矫情顺势被拉起,跟在人身后又往包子铺折。

陈念果然还在这,小波倒对她刮目相看,胆小却不怯懦,很正义善良。

最终事情是北野解决的,欺软怕硬,一耍横老板就换了张真钱。三人并肩而行,看见陈念手里凉透的包子,让小波想起自己就吃了半个的打架牺牲品,饿啊。

“走,请你们吃饭。不过在请吃饭之前,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有幸得知北哥大名。”

“北野。”
人如其名,够野。

等小波抽了第五张湿纸巾确保擦净塑料凳上的油污,刚落座拿起菜单,旁边北野冷不防抡起板凳。

流年不利啊,凑巧碰到仇家,今儿一有陈念、二来小波下手狠肋下一阵阵犯疼,打不了。

“不行,咱撤吧。”

饭…还没吃呢,要饿晕了。

“好饿、好饿。”

跑出老远,北野终于得空讲话,“怪谁,擦凳子用半天,大少爷。”

换平时,懒得解释,可他已经把俩人当朋友,不想被误会,“我打小就有洁癖。”

矜贵病,“哦,去我家吧,有泡面。”

烧烤降成垃圾食品泡面,得、也不挑。

废旧的老巷子、堆满杂物的二层楼,小波上楼踩到根废钢管,脚下一滑搓出去老远,陈念拽他一把,小身板差点被拽倒。

还用铁皮的卷帘门,北野抬手拉门,短短瞬间精瘦肌理上的大片淤青被小波看在眼里,啧、他技术比较学院派,没实战过,下手没轻重。

想说对不起,略显矫情,“那个…门挺酷,楼下摩托也挺酷。”
你也挺酷的。

口味没得选,只有酸辣牛肉味,小波等不及面泡开,小心翼翼掀开边角看好几次,这人可真好笑,“别看了,再掀泡不开了。”

这时一股面包香随风飘进来,小波耸动鼻翼。

“好香。”

这是陈念进门的第一句话,然后北野从窗户翻出,进了街角的面包店。

椰香奶气,热烫入口,惬意。

小口抿咬的是陈念,秀气端庄。

大口啃撕,扯到嘴角伤处自然是小波,还有空在北野问陈念年龄时插一嘴,“我18,你得叫我哥。”

“喊声波哥啊。”

嘴这么贫,不理不理。

吃饱喝足,屋外大雨欲来,临走前小波问:“有药吗?”

“切,嘴角破皮至于吗?”

不至于,把陈念送回家,小波去完药店拐回北野家。

洗个澡不小心触到伤处,疼的北野龇牙咧嘴,出了浴室,瓢泼大雨从敞开的窗砸进屋内,捂着肋骨挪去关窗,刚关上,卷帘门被砸的哗啦啦响。

拉门一开,小波站门外,收起的雨伞滴下一片水洼,发丝粘连额头,整个人都在滴水。

想也是,这么大的雨,伞顶个屁用。

将人让进来,扔毛巾过去,“什么没拿?”

“对不起啊,我下手没轻重,你需要擦药。”

药膏外包装盒湿哒哒软掉,小波丢进垃圾桶,药管抛给北野,全程牙齿打颤,“我能洗个澡吗?冷。”

用过浴室还穿北野的衣服,T恤短裤简直量身打造,穿衣型号都一样,什么缘分。

洗完出来发现,北野伤处药膏乱糊成一片,看着就很敷衍。

小波重新拧开盖,细致挤于指尖,不由分说重新涂抹。

不碰都疼,别说上药,响起吸冷气声和嘶嘶声。

“我第一次打架,没分寸。”

“骗谁呢?”

眨眨眼,尽显无辜,“我学过拳击、柔道、跆拳道,都很厉害,就是没实战过。”

怪不得世界上有种情绪叫仇富,“花了钱就是不一样啊。”

“你也挺厉害的。”

“我那是用血的代价换的,一开始光被打了。”

每一分功夫都是街头摸爬滚打磨练出来的。

“同样是孤儿院出来,我就没你这么好运。”

被有钱人领养,比原生家庭更优越。

没想到他也是孤儿院出来的,可他不有妈妈吗?

同样的经历,使小波想说说他的故事,“两年前我和阿杰,还有现在天天能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个选秀冠军彤彤做错一件事,然后因祸得福吧,认识了静美姐。”

说到一半,药涂好,擦净手指头后继续讲,“事情尘埃落定后,静美姐帮了我们许多。我呢,学习不行,小地方学校也不好,成不了什么大气候,然后静美姐成了我名义上的监护人,带我们去了北京。”

住进大房子,靠赞助费读上重点高中,开始了新生活。

北野挺会抓重点,“你们做什么错事了?”

噼里啪啦雨声编织成一首催眠曲,小波长长打个哈欠,“睡吧,故事太长以后有空讲给你听。”

“不是,谁允许你在这睡?等雨停回你家去。”

雨始终不见小,连成雨幕,等着等着小波歪倒睡了,北野不好再去推他,撤的半边身子都在床外,离的远远。

睡的不舒服,不能压到伤处,北野睡梦中不停换姿势,清早醒来发现,不知何时竟和小波滚一堆去了。

泄愤般拍打小波肚子,“猪啊你,上课迟到了。”

衣服鞋潮乎乎,小波不愿穿,拎起北野鞋一看码,鞋号也一样,图方便把人鞋也穿走。

走出门,扭头又回来,“俗话说打仗亲兄弟,咱俩干过一架,算兄弟了啊。”

昨夜没睡好,缺觉的北哥很暴躁,“知道了,赶紧滚。”

临走很贴心将卷帘门拉下来,不慌不忙买到鸡蛋灌饼当早餐,才往学校走。

这地方挺好,一朝一夕间,便没那么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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